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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晚上品嚐朋友帶來的龍眼,由於久未嚐此甘甜滋味,沒多久桌上的報紙就堆了小山似的外殼和種子,正打算低頭收拾時,聽到蟋蟋嗦嗦的聲音從桌面傳來,原來是幾隻黑棘蟻在對話,基於好奇心,遂將無聊的新聞台關掉,認真觀察這幾隻小生命究竟在做什麼!

黑棘蟻是野外常見的螞蟻,會在樹上用植物碎屑和幼蟲吐出的絲作成蜂窩般的巢穴,牠們想必是跟著龍眼離鄉背井到城市的公寓裡。其實我早就看到牠們在桌面上四處奔跑,沒想到彼此遇上了。只見牠們先是用觸鬚互相問候一番,再聞聞味道確認身分,也約略聽到牠們互喚名字,不過就像原住民的語言我聽不懂般,這群來台更早的原住民名字我當然也拼不出來,因此暫以甲乙丙丁稱呼,絕無不敬之意。

甲蟻終於開口了:「這是什麼鬼地方,明明在龍眼樹上準備抓隻小瓢蟲回去獻給女王,歷經天搖地動和一片黑暗後,食物不見了家也不知跑哪去了!」

乙螞蟻也說:「我的遭遇和你一樣,這裡不但有三個太陽,還有一面喋喋不休會跑出影像的牆壁,我們是不是被送到外太空了?」

丙蟻:「我們是被有輪子的怪物抓來的,剛剛我還差點被坐在前面的那隻巨獸吃掉,還好他眼睛直瞪著發光牆壁裡的母巨獸,可憐躲在龍眼裡的果蠅幼蟲就沒我幸運,我們趕快想辦法逃命才是。」

我的胃裡突然感到一陣翻騰。

甲蟻說:「這麼說來我們再也見不到女王了,那以後要為誰囤積食物,為誰忙!嗚嗚。」

乙說:「是啊,當初祖先們奮力推翻貪吃的皇帝,擁護美麗又福態的女王,期待安居樂業多子多孫旺盛我蟻族香火,沒想到最後還是流落異鄉。」

丙蟻:「先別說這些,剛剛我遇到一隻住在這裡的小黃家蟻,竟然說我是偷渡客,還說要怪我們的女王和牠們劃清界線,老把牠們當敵人,因此要通報兵蟻來抓我,我們快逃回樹上吧!」

乙說:「沒想到小黃家蟻這般鴉霸,雖然我們因久居樹上紫外線曝曬過量外表黝黑,可不像牠們整天躲在室內,食物豐富又有照明空調,反而臉色蠟黃個個有病的樣子。同為蟻族如此記恨,漢賊不兩立,改天設計前面這隻怪獸去消滅牠們,現在不如先躲起來比較安全。」

於是牠們匆匆躲入堆積如山的龍眼枝中,再也沒看到牠們出來,本想救牠們一命的我只好連報紙一起丟入垃圾桶,再交給垃圾車送入焚化爐。


2006.8.22
《本週要聞:施明德推動100元倒扁,今天破億,不過與本文無關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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