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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昨看到中國時報一篇關於露營的文章,作者是該報退休資深記者趙慕崧,我只知道趙老大退休後在南部開了一家很有個性的「趙老大北京餃子館」。豪爽的脾氣和一雙巧手聲名遠播,大有凌駕當年無冕王稱號之勢,沒想到他老可以為了露營連生意都不做,每個月排定公休兩天,還嫌帳篷麻煩,換了車頂帳後還想升級,因此特地買台廂形車改鋪大床,熱衷程度不輸年少猖狂的玩車族。

我小時候雖參加過童子軍全國大露營,接著在翡翠灣和埔心農場兩次之後就少有機會,直到六、七年前的春節,與北安國中的老師們開著十部車,到花蓮橫貫公路的合流,開始第一次露營,便迷上這種健康省錢的旅遊活動,當時出發前各自帶一些乾糧,每部車繳八百元公費,吃飯時間就買些當地土雞、青菜埋鍋造飯,天亮就出發旅遊,四天三夜除了各自加油的費用外,玩遍花蓮、橫貫公路大小景點,竟然不必再出半毛錢,從此以後每年除夕,我們家族成員便以露營的方式取代過年吃吃喝喝的習慣,既健康又能凝聚感情。

幾年下來,我們去過花蓮、觀霧、七股、懇丁、南庄、古坑等地,尤其東部就去過三次,對於台北人來說,花東純淨美麗的山水簡直是居家寶地,有橫貫公路鬼斧神工的懸崖峭壁、六十石山、赤科山的金針花海、蘇花公路浩瀚的太平洋、光復糖廠的冰淇淋、關山騎腳踏車、還有花東縱谷原住民風情、九鵬沙漠飆四驅,真是玩它千遍也不厭倦。其實露營人口眾多,有一年到達武陵農場,見到滿坑滿谷的營帳,廣袤的農場竟然找不到落腳處,大家只好搭在七家灣溪旁的蘋果樹下,伴國寶魚共眠。還有一年遠征觀霧,由於雪霸農場和國家公園內不得紮營,因此玩到天色昏暗時才下切到河谷民宿旁,當晚就在餐廳吃鱒魚、喝水蜜桃酒,夜霧迷濛水聲淙淙,沒想到天剛露出魚肚白時,就被洪亮齊一的鳥叫喚醒,打開帳篷才發現四周圍繞巍峨高山,上山的路更陡如天梯,真不知道昨夜如何驚險才到達此地!

露營雖然經濟實惠,也靠老天賞臉,不過露營的心情就是隨性,有一次在磯崎下起大雨,本想商借學校走廊紮營就好,雖值農曆年假,留守的老師還是熱心打開教室和衛浴設備,並幫忙搬開桌椅,讓我們在教室免受風吹雨打之苦,拔營時還婉拒清潔費,人情味十足。當然也不是每次都這般順利,在武陵的最後一天狂風驟雨竟將帳篷連跟拔起,逼得大夥提早結束行程,不過路經礁溪時天色尚早,乾脆加個溫泉假期,填補提早的時間,大家依舊心情愉快,更增添回憶滋味。記得當年帶我們露營的王老師一直強調,即使有錢也千萬不要買別墅,只要一頂帳篷,風景名勝就是我家,因此平素開賓士的他另外買了一台休旅車,上面鍋碗瓢盆俱備,再加上一張床墊,一到假日就拉著老婆孩子在車上繼續睡,等他們張開眼睛,呈現在車窗外的就是秀麗景色。不過當我們受其蠱惑深陷其中時,這位老兄突然在桃園買了一棟景觀大樓,並稱今後週末到桃園渡假即可,當我們在新居狐疑他的熱情時,他終於承認桃園的別墅幾次後就沒有家人願意再去了,看來推翻原來浪漫想法的他,有點悔不當初!

如今雖然小孩長大後漸對露營失去興趣,不過像趙老大的兩人世界或邀約三五好友,開著露營車做個名符其實的車床族,也是不錯的選擇。

《2006.8.11》
《位於光復糖廠對面,花蓮的馬太鞍欣綠農場也曾是我們的露營地,此地的美食是長在湧泉裡的水草和鹽烤吳郭魚。詳見相簿→金萱的故鄉:六十石山 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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